【楼诚】明大爷和明二大爷的日常

灵感来自我姥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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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八点,明二大爷爬起来。把昨天换下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。披上外套出门,去菜市场——他向来不拄拐棍,不服老。

“九毛?怎么这么贵?别家的都卖八毛。”

“诶呦老爷子,我们这菜成色好啊,您看上面的水滴子,啧啧多新鲜……”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菜都是湿了水的,放放就坏了!八毛,爱卖不卖。”

“唉老爷子服了您了,就当我卖个回头客吧,八毛就八毛。”

明二大爷提着菜,一边往回走一边想,当年梁仲春都没斗过我,你们这些毛孩子算什么。

回到家,明二大爷拧亮灶火,开始煮早饭。厨房里飘出一股浓浓的人间烟火味,熏香了整个屋子,也熏醒了曾经的明大长官——现在的明大爷。

起床,吃饭。

明楼面对面前的一碗粥,端起来咽了两口,放下,叹了口气:“对不起。”

阿诚轻轻自明楼面前端过这碗粥,吹了吹,接着喝了下去:“吃不下去就去躺一会吧,等下饿了跟我说,我给你下面条。”

去年三月,明楼被确诊。

胃癌晚期。

阿诚知道。但他没有告诉明楼,说这么多干什么啊,窝心。

明楼也知道。他在阿诚出去买菜的时候拉开了最下层的一个小抽屉,看见了病历。但他没有告诉阿诚,说这么多干什么啊,窝心。

明二大爷收拾好碗筷,从洗衣机里掏出衣服,明大爷想来帮忙,被二大爷瞪回了床上。

刚晾完衣服,就听见卧室里“蹬蹬”的跺床板声。踱进卧室,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:“腿又疼了?”“嗯。”明大爷一反常态的乖。

“就不让我歇一会。”嘴上嫌弃,眼角褶子里却盈着笑意,“来,我给你捏捏。”“还是腿窝子那里,又酸又沉。”“知道了。”阿诚故意一使劲。“哎呦呦疼……”“明长官还有今天。”

“那是,当年你喊着大哥喊疼的时候……”明楼眯缝着眼睛,瞅着耳朵尖发红的阿诚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是那么可爱啊。阿诚瞪了明楼一眼:“老不正经。”手上又一使劲。“哎你个小没良心的……”

阿诚说,我已经老了。

明楼说,不,你还年轻,小着呢。

阿诚不服老,明楼也不服。拐杖推销员硬是在他俩这磨破了嘴皮子。还没卖出去。

阿诚给明楼捏着腿,明楼阖了眼听阿诚念叨柴米油盐酱醋茶。他听不懂,但他乐意。

阿诚捏着捏着,发现明楼腿上瘦的几乎只剩骨头,鼻子一酸,泪就下来了。

感觉一只粗糙的手附上脸颊,明楼笑盈盈的看着阿诚:“哭什么。过去,你不是经常想让我瘦下来吗。”

他们从来不说年轻的时候,只说过去。过去,都过去了。

阿诚腾出一只手,握住明楼的手。手上有茧子,那是常年握刀握枪握笔留下的。明楼把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,用鼻尖蹭了蹭。阿诚顺从的贴在明楼怀里,任两条干枯的手臂把自己紧紧搂住。

人老了就是这样,像小孩子一样,愈发的依赖身边的事物,就像小时候最宝贝的棒棒糖,不容得别人分享。

过了一会,阿诚小心的从明楼的怀里挣脱出来,却发现明大爷已经发出细小的鼾声。替他掖好被角,一看墙上的挂钟,已经临近中午了。

挂钟还是他们在巴黎时一起选的,内乱过后,当他再看到这座钟时,激动的像个孩子,伏在明楼怀里。

弥经离散,才更珍惜。物亦然,人亦然。

阿诚开始做午饭,厨房里飘出一股浓浓的人间烟火味,熏香了整个屋子。明大爷没有醒,睡得正酣。

这样的生活,明二大爷挺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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嘤嘤嘤回老家了,结果发烧,嗓子还疼,刚刚去卫生所扎了一针,明天上午还有一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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